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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黄宗英与冯亦代的晚年婚恋(转)

热度 2已有 850 次阅读2013-7-8 16:35 |个人分类:人物|系统分类:历史文化

黄宗英与冯亦代的晚年婚恋(转)  

  春来花作酒,春去酒如花。夜锁长安月,云开岭外霞。 

  冯亦代、黄宗英,这对著名进步文化人士老来为伴的真实故事,传为佳话。巧的是,两人都属牛,同住在被称作是“乌篷船”的小屋,如影随形。很多时候都是“一致行动”,甚至一同发烧、一同住院,又一同病愈、一同出院。请看: 
   
  黄宗英与冯亦代两位耄耋老人走到一起,命运为他俩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分号 
   
  “七重天”是文坛名宿冯亦代老先生在北京小西天的寓所,高居一幢楼的七层。黄宗英称它是“乌蓬船”般的小屋:“小屋狭小得两人走动必须礼貌让路,三个人坐下就‘满座’了。”临窗有写字台一张,高背皮椅一把,那是属于冯老的,上面堆满了书报、文稿、资料,那个角落,是他心灵的牧场。黄老要写,只能坐在沙发上,移来小桌一张,铺上花台布,做成一张临时的书案。他们时常这样同向而坐,沉醉于各自的艺术世界中。 
  “以聪明人自恃,做了一世跑龙套,总以为善有善报,到头来却是个呆大,只能自己肚里苦笑。”此为冯老一篇自述中的话。冯老毕生以“龙套”自居,始终在革命文化工作中忠于自己的岗位,蒙冤而不改其初衷,垂老而不改其童心,辛苦而不改其乐。如此“龙套”,有几人哉! 
  翻译家高莽先生曾为冯老画过一幅速写肖像。冯老在画上题了一句:“高莽为冯亦代写遗容”。这话当然是戏语,但那时他的健康确实不佳,走路步履艰难,说话有些迟钝。可喜的是,1993年冯亦代与黄宗英喜结良缘后,他竟奇迹般地康复了。这之后,冯老人不离京都,身常住家中,笔耕不辍,作品连连问世。人们满怀真情地赞美这对老夫老妻顽强的创作精神,冯老笑言:“谁让我们都是属牛的呢?干活的命啊!” 
  影坛与文坛的双栖名将黄宗英一直有兴趣做一些东、西方文化交流的工作。她年愈古稀,却不知歇息,四处奔波,甚至几度远行青藏,登横断山脉,入原始森林,访小屋老友,搜集素材,完成撰写保护大自然文稿的宏愿。 
  他们的书斋里,放有一张冯老与已故夫人郑安娜的合影;另一边放着黄宗英与赵丹的合影。挂上这两幅旧照片,人们也许会对之不解,黄宗英说:“正因为我们对各自的过去都很清楚,所以我们彼此都深深地理解和信任对方。如果我当年不能与赵丹共患难,冯老也不会娶我;如果我不了解他的过去,我也不会嫁给他。”冯老与黄老,意趣相投两个旧朋友,黄昏热恋,一对新夫妻,爱得甜蜜爱得愉快!黄宗英有言———《记住与忘记》:记住应该记住的/忘记应该忘记的/切莫忘记应该记住的/记住应该忘记的/那就没治了。短诗几句,富有哲理,隽永味长,颇耐咀嚼。 
  两位耄耋老人走到一起,命运为他俩划上了一个完满的分号。分号,是生命的表盘上,横亘在过去与未来的刻度之间的一个指针,既充满着对逝去时光的留恋与追怀,又饱含对未来岁月的期盼与憧憬。于是,他俩将二人的散文合集命名为———《;———命运的分号》。 
  冯老在《归隐书林》一书的后记中回忆:“恋爱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,说复杂就复杂。但我们究竟不是凭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凑成的婚姻,我们是经过青春再现的黄昏恋,自与青年人的崎岖曲折的初恋不同。但人已濒临黄昏,那恋爱的经过也不免有逊于年轻人,而无惊有险或有惊无险,都不可与黑发人作同日语。”冯老在这篇后记里还写道:“我们曾经历尽人世的坎坷与欢欣,老来惟愿远离名利、归隐书林。自此息影七重天上,以读书写文自娱;伴山伴水伴书窗,正是我们之梦寐所系。” 
   
  在日记中,冯亦代对黄宗英说:“我真感谢你,你重新给了我青春和生命” 
   
  黄老放弃上海舒适的住宅,和冯老挤在北京一个小单元里,心满意足,幸福快乐。 
  与冯老比起来,黄老实在是显得年轻:她的身材,她的容颜,她的头发———雪白中透着几缕浅粉———乃至她说话的声音及颇有韵律感的节奏,那是许多年轻人所不及的。黄老真像一团火,火热而善良、善良而天真、天真而执著!更令人赞佩的是她对事业锲而不舍的追求。上世纪80年代初,年届花甲的黄宗英还到深圳创办“都乐文化娱乐公司”,拍电影———《丽人行》、《乌鸦与麻雀》、《家》、《一盘没有下完的棋》……当作家———《小丫扛大旗》、《星》、《大雁情》、《半山半水半书窗》、《赵丹传》……1991年,黄老担任中央电视台大型电视系列纪录片《望长城》主持人,当年6月,她积劳成疾,被送往医院进行治疗。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后,她去美国探亲、疗养一年,直到1993年2月才从洛杉矶飞回上海,但不久又旧病复发。 
  1993年11月6日,黄老悄然登上了由上海飞往北京的班机。作为一名颇有成就、不甘寂莫的演员、作家,黄老曾经多次往返于这条航线,但这一次的意义却非同寻常,而且消息严格保密。原来,68岁的黄宗英是飞往北京与自己尊敬、爱慕多年的心上人———80岁高龄的冯亦代老先生相聚。 
   
  至于细节,冯老在《蜜月趣事》一文中有记载:星期六,小妹从上海飞来,我要了辆“小面包”上机场。心里喜洋洋的,已经4年多不见,以前随随便便,现在恩恩爱爱,忽然两人的关系改变了,不知该怎么说见面后的第一句话。 
  进得机场,好容易捱到报告上海班机到达,行李房逐渐有了人影。突然在人群中看到那顶熟悉的白绒帽,我的心怦怦然。于是看她急冲冲跑向我,女儿给她送上一束红色的月季花。我们相对呆望着,不知怎么我突然冒出了一句:“我今天早上还写了一篇文章。” 
  亲友们送了许多花儿给我们。风的妹妹Fafa热心地说,蒸过了可以永久保存。小妹问:“真的吗?”Fafa说:“真的,我在朋友家里看过蒸了的花和叶,像新鲜的一样。”于是第二天小妹真个“新妇来三日,洗手入厨下”,一边说不可能,一边蒸花朵。揭锅时,花儿全化了,只留下一张橡皮树叶。小妹抢出烫手的树叶发呆。我说一定是我们蒸的不得法。小妹要我打电话给Fafa,她听说花儿蒸化了也呆了,最后她去问懂养花的那个朋友。后来,电话来了,她说她受了朋友的一番埋怨,原来是要用药水泡过的。Fafa这个马大哈少说一个程序,于是我们便闹了笑话。 
  我对小妹爱我毫不担心,有事实为证:小妹从外面回来,笑个不停,原来她进了书店,口口声声要买《冯国璋英语》,店员答她只有《许国璋英语》,她只能“噢、噢”连声,其实她还认识许国璋,兀是替朋友改了姓。 
  冯老亦曾在一篇日记中写道:“我一路散步一路思忖,我的脚步比以前轻盈多了,我自己感到我的心情比之于前完全不一样,我那时只是肉体还活着,但心情惨淡,以为自己心情不会再好起来。但是你走入了我的生活,我完全变了一个人……我做人重新有了一个目标,我感谢你给我的爱,滋润了我衰老的心田,是你用爱情给我的复苏。我真感谢你,你重新给了我青春和生命。这个念头也不限于此时此际,将永远跟随着我。小妹啊,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,这是出自心田的真情……”这是冯老心灵的真实写照,也是他们夫妇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。 
   
  黄宗英发自内心地说:“赵丹是高山,冯亦代是大海。嫁完了高山的人,我只能嫁大海” 
   
  冯老学识渊博,为人憨厚。他是浙江人,1913年生,1936年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工商管理系。其编辑出版活动始于1938年的香港。1949年6月,冯老应邀参加新闻总署国际局的筹备工作,建国后历任国际新闻局秘书长兼出版发行处处长、外文出版社办公室代理主任、出版部主任及《中国文学》(英文)编辑部副主任、《读书》杂志副主编等。
  1975年,冯老便主动办了退休手续。退休,对于一般人来说,是一种失落,是事业的终结;但对于冯老来说,却是解脱,是自己事业的开始。退休后,冯老陆续出版了《书人书事》、《听风楼书话》、《听风楼读书记》、《西书拾锦》、《龙套集》、《撷英集》等几本书。 
  “赵丹是高山,冯亦代是大海。嫁完了高山的人,我只能嫁大海!”黄老说:“正是在医生说我有可能成为一个废人的时候,他(冯老)仍然竭尽全力帮助我治病,这使我非常感动。我能不嫁给他吗?” 
  冯亦代、黄宗英两位耄耋老人的果敢牵手,令各路记者蜂涌而至,弄得他们从早到晚无法休息。还是黄老有办法,索性把他们的活动日程写成文字,复印一摞,像举行记者招待会一样,凡来访的记者,一人发一份。不然的话,他们那间小屋的空气也不堪负担。 
  他们是从不向命运低头的强者。通常,他们每天早晨5点左右就起床,伏案疾书,看谁写得好、写得多。冯老全身心投入写作,除了做自创的健身操,看早间电视、用早点之外,其余时间专注于笔端。他喜欢伴着音乐写作,几个乐章奏毕,华章已就;而黄老则要尽主妇之责,筹划一日生计,有时保姆不在,她只好将笔墨请进厨房,写作、家务两不耽误。 
  两位可敬的老人著书撰文从不回避自己的情感历程。冯老回忆着相濡以沫的郑安娜,黄老回忆曾同甘共苦的赵丹,都是那么深情,令人感动。那种坦率,着实是一种境界。黄宗英那篇《快乐的阿丹》,真令人击节三叹。好一个执著于艺术的赵丹———常常与导演就某个镜头的艺术处理争执不下,导演说:“我下次再不找你演戏了。”赵丹回答他:“下次你导的戏,说什么我也不演。”“不等下次,他们又共同迷醉于新的艺术构想中,彼此都‘非他不可’了”。好一个嫉恶如仇的赵丹———擅弄权谋的张春桥在宴会上搭讪着跑过来找赵丹碰杯,赵丹‘啪’地放下酒杯坐了下去,扭过头,正眼也不瞧他。好一个热心坦诚的赵丹———他癌症晚期,还为医生、护士、洗衣工,还有许多熟悉和陌生的朋友作画,被送往首都医院前他还说:“还有一位电梯工人的画没完成,不行。”好一个快乐的赵丹———“四人帮”召开万人大会批斗他,他却时常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,使批斗无法进行。黄宗英感慨满怀地写道:“他身上长着刚直的骨,快乐的筋……快乐的赵丹……” 
  而冯老回忆亡妻郑安娜,缠绵悱恻,于平朴的笔调中见深情。那个在沪江大学一泓池水边扮演莎剧《仲夏夜之梦》中小精灵迫克的郑安娜,那个在冯先生办报受挫时给他莫大鼓励的郑安娜,那个坚持不与“罪行严重”的“右派分子”冯亦代划清界限的郑安娜,那个被造反派夺去一只眼睛的郑安娜……都永远留在冯老的心底。而冯老文章里,郑安娜家“吹得人醺醺然”的穿堂风,跨过时空之海,一直吹到我的心里来,令人迷醉,令人怅惘。多少岁月都已如江河流去,多少感受都如浪花于瞬间闪现并消失,留在心底的,都是最珍贵、最美丽的贝壳…… 
  《一封无法投递的信》中,冯老写道:“娜,亲爱的人:……你不是在生前找不到贝多芬的《田园交响曲》和《命运交响曲》的录音带吗?我已经在尘封的书架上找到了。听着,听着,我不禁流下泪来。安娜,你能知道我对你的思念吗?自从你一走……”从这些文字中,不难想像郑安娜在冯老心中的位置。 
  很多人都知道冯亦代,却不知道郑安娜。冯亦代、郑安娜是沪江大学同学,两人都喜欢英美文学,热爱翻译工作。当初,冯亦代为她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温柔的语调所吸引,将她看作“是天生要我去爱的人”。郑安娜是我国第一个译出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童话集的人,郑安娜就是冯老的合译者“郑之岱”。早在1935年,郑安娜就与冯亦代等进步人士在香港遵茅盾指示创办了英文刊物《中国作家》。抗战期间郑安娜曾供职美国新闻处,战后给宋庆龄做秘书,建国后在全国总工会做翻译,并多次随工人代表团出国访问,曾为周恩来、刘少奇、彭真接见外国工人代表团时当翻译。她是新中国第一代搞同声翻译的人之一。后来,她因不能与冯老划清界线成了“老右派”,“文革”中还“晋升”为“美国特务”。在干校期间,严重的眼疾得不到医治,致使一只眼失明。知道了他们同甘共苦,忧乐相守,蹒跚走过了几十年,便能品味出“再见了,永生的朋友,我亲爱的人”那份至深之情。从冯老悼念安娜的文章里,感觉她真是冯老精神情感的安琪尔:永远温和,永远恬淡,永远坚韧而沉静。 
  冯亦代与郑安娜、黄宗英与赵丹,曾经拥有的,那是生命里永远的财富。黄宗英每次出远门,动身前都要和冯老一起为郑安娜、赵丹各上一炷香。临走时,冯老总是依依不舍,饱含深情地一再叮嘱“小妹“,一路小心,记住自己已是70余岁的老人,而不是17岁少女。 
   
  黄宗英在形容她和冯亦代的婚后生活时,选择了“和美宁静”四个字 
   
  冯老与黄老耄耋之年的相携相依,是一种比年轻人的风花雪月海誓山盟更伟大、更圣洁的爱情。黄老称冯老为“二哥”,冯老称黄老为“小妹”。 
  他们同是浙江人。黄宗英早在少女时代就结识了冯亦代,他俩交往的时间可以追溯到抗日战争时期。当时在重庆,冯亦代是赵丹的好朋友,赵丹、黄宗英以“二哥”相待。共同的信念,铸就了这些进步的文化人士不同寻常的友谊。冯老的“二哥”称号很响亮,来源有二:一是他在家排行老二;二是他在香港时和文化人士序大小仍属于老二。从此这个昵称便叫开了,叶浅予、黄苗子、郁风等都称他“二哥“。冯老在一篇文章中戏言此昵称“成了我终身的外号”。

(二人情书网址:http://zhy-xianger.blog.163.com/blog/static/56788522201111874939661/
  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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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评论 评论 (1 个评论)

回复 花溪 2013-7-12 23:46
心中有爱,一切皆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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